原標題:成年人不缺想念,缺見面
作者:末那大叔
香港中環的天橋上有一塊路牌,上面寫著:所有目的地。
在電影《人間·小團圓》里,曾誌偉看著路牌問:
“怎麼會有那樣一條路,通向所有目的地?”
直到影片最後,鏡頭對準了一組家人在一起的場景。
大家才恍然大悟:這個所有目的地,其實是家。

我曾孤身在北京打拚過一段時間。
住的是最普通的單間,吃的是最普通的盒飯。
少年不知愁滋味,倒也不覺得特別苦。
只是我爸會隔三差五打電話來,問我過得好不好。
有時候碰上我正在忙,匆匆敷衍兩句就掛了,覺得有點煩。
我爸也總是反複重複著那句: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。
跟朋友聚會聊天,才發現大家的父母都一樣。
彼此相隔萬里,儘管幫不上忙,也要問問過得怎麼樣。
後來才明白,父母給孩子打電話,不是為了得到“過得好”這個答案;
而是他們想要在你的人生中,有參與感。
你的事業、感情、生活的方方面面,他們不問,你不會說。
見不到你的日子裡,他們只能用這樣嘮叨的方式;
跟你傳遞一個信息:請多跟我說說你的消息。
《小別離》中有句話,曾讓我鼻酸:
世間所有的愛都指向團聚,唯有父母的愛指向別離。
他們用半生的努力,讓你飛得越來越高,卻離他們越來越遠。
我每年大概要出差十幾次,每次至少三五天。
但從來沒有一個春節,不是陪在爸爸身邊。
要跟家人一起過年,這是刻在我骨子裡的執念。
也只有回到家,我才感覺這一年的奮鬥和勞苦有了盡頭。
年夜飯桌上,我會倒兩杯威士忌,跟我爸開啟一場男人之間的交談。
兩個不勝酒力的人,藉著微微發紅的臉,可以說出好多心裡話。
屋外是萬家燈火,屋內是兩代人的心,被無限地拉進了。
從去年到今年,因為疫情反複,很多人回不了家。
我們通過視頻、電話,可以很輕鬆地和父母見面、說話;
唯有味道,是離開了家裡發飯桌,就再難尋覓到的。
吉林的女生獨自在上海,通過自己製作的泡菜,回想起了外婆的味道。
在深圳打拚的小夥子,照著媽媽的菜譜做了臘腸,卻差點滋味。
成年後的我們,味覺刁鑽了,也不貪嘴了。
卻仍想坐在家裡的飯桌邊,吃口媽媽做的菜。
一是懷念那個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滋味;
二是在碗筷、酒杯的撞擊聲中,說些掏心窩子的話。
電影《老炮兒》里,六爺和兒子曉波,曾經是勢不兩立的。
兩個人互相直呼大名,一見面就要吵架。
後來二人在小菜館見面,飯桌上,曉波突然高舉酒杯說:
“喝了這杯,咱倆就算和解了。”

六爺沒直接應承,他還是端著架子,說了一句:低點,沒大沒小。
仔細看,曉波和六爺碰杯時,確實拿低了酒杯。
頑固不化的父輩和自以為是的兒子,就這樣正式休戰了。
所謂家,就是一個可以讓你放下裝備、露出軟肋的地方;
所謂父母,就是一個可以讓你放心喝醉、說說心裡話的人。
更多精彩內容敬請關注@新浪女性(微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