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最近幾日,有關東京奧運會可能被迫取消的傳聞甚囂塵上。
隨著東京及其周邊府縣新冠疫情的不斷惡化,日本全境當前進入“封國”緊急狀態,目的是在春季到來前控製住這場瘟疫在本土的持續擴散。
對此,東京奧組委與日本首相菅義偉相繼發聲,表達“日本政府舉辦東京奧運會決心不變”的態度,以正視聽。
國際奧委會對日本媒體表態時,為了讓日本國民安心,一度表示會優先向運動員提供疫苗,注射疫苗是參加奧運會的前提。
但是看看日本、美國和英國等國40%以上人群對注射疫苗的謹慎態度;並不是每名運動員都願意冒著疫病的風險去參加奧運會的。
此外,政治取向、價值觀、宗教、教育和社會原因,抵製疫苗的運動員也大有人在。
這可能會使得國際奧委會以及日本的奧運疫苗計劃受挫——最終導致奧運會的精彩程度或者參與人數縮水。
體壇重啟真不容易

在經曆了2020年的大面積停擺後,世界體壇極度渴望在2021年重啟。
尤其是那些面臨奧運資格選拔的項目,倍感壓力。
從本週開始,由泰國主辦的三站世界羽聯賽事,比賽還沒打就已經損失了一哥桃田賢鬥、男雙世界第一蘇卡穆約、印度女單好手內維爾等名將,原因全部是賽前新冠檢測陽性。
同樣宣佈退賽的是整個中國羽毛球隊,不過他們更多顧慮的是泰國當地近期突然爆發的嚴重本土疫情。
不參賽就掙不到積分,掙不到積分就搶不到奧運參賽權,已經差不多有一年時間沒球打了,你說這些運動員難不難?
網球雖然去年在疫情環境下,堅持舉辦了美網和法網兩項大滿貫賽,累積了不少積極的防範措施。
比如球員們的強製性隔離居住、訓練、比賽,營造一個類似“泡泡”的相對安全的比賽環境。
然而新年伊始,轉由卡塔爾多哈主辦的澳網男單資格賽突然爆出神奇一幕。
一名球員在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,突然被工作人員告知賽前做的新冠檢測結果陽性。
他所打的那場比賽被允許繼續進行,但在贏波後,就被組委會強製退賽,還拖累對手也進了“小黑屋”,遭強製隔離觀察。
全球疫情持續惡化,羽毛球和網球面臨的這些問題,也會出現在田徑、游泳、體操、射擊等項目中。
如何辦賽,在哪辦賽,執行怎樣的安全防護措施,保證每一個東京奧運會比賽項目都能夠早早重啟,難度真的不小。
就往屆而言,各單項的奧運資格賽大多應在奧運年的春季結束前,即4月底進行完畢。
其中結束早的項目,比如早早拿到參賽權的衛冕冠軍中國女排,自是不必再耗費心力邁出國門,可以進入冬訓磨合技戰術、儲備體能。

然而,據IOC統計,目前仍有43%的參賽名額靜待出爐,對此他們要求各單項協會——最遲必須在7月初完成奧運資格選拔。
別說中國羽毛球隊高掛免戰牌,為如何確保奧運資格倍感壓力山大了,想想還在等待命運垂青的中國男籃,如何能夠在5個月後前往加拿大賽區拚死一戰,就知道有很多實際問題真的讓人一籌莫展。
向打疫苗說“不!”

通過疫苗接種來形成足夠的群體免疫屏障,早已是國際社會的共識。只有在安全的環境下,人類的生活才能回歸正軌。
目前,包括中國、美國、英國以及整個歐盟在內的不少國家,都已經展開了對民眾的大規模新冠疫苗接種工作。
一直以來,不論是日本政府、日本奧組委,還是國際奧委會,也都對“運動員接種新冠疫苗”的話題有不少討論。

1月6日,加拿大籍IOC資深委員迪克-龐德對BBC表示,參賽運動員應當優先接種新冠疫苗,以避免東京奧運會被迫取消。
這是考慮到各國開展疫苗接種的條件不一,如果不能在夏季到來前給予參賽運動員優先接種,那麼時間上肯定來不及。
然而,在運動員是否應強製接種新冠疫苗,才能被允許參賽的問題上,IOC卻無法挺直腰板喊,“你們都得聽我的!”
尤其是在西方的普世價值觀中,強製接種疫苗,會被視作“侵犯個人自由”,從而引發法律訴訟糾紛。
好比在美國,即使疫情形勢不斷惡化,政府也無法頒布強製行政令,要求民眾在公共場合必須佩戴口罩。
因為“戴不戴口罩是我的自由”。是得到憲法保證的“價值觀”。
於是,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不得不劃定界限,明確表示參加東京奧運會的運動員“沒有義務”接種疫苗。但同時,他懇請運動員們能夠犧牲小我。
因為這關乎整個體育大家庭的團結,巴赫希望所有人都能為安全舉辦東京奧運會,貢獻出力量。
試想,如果“打疫苗”對運動員們只不過是一個主觀意願的選項,那麼東京奧運會要想安全舉辦的風險,就大得沒邊了。
除了不同價值觀導致立場不同,還有運動員出於宗教信仰,對接種疫苗也抱有懷疑甚至是明確反對的態度。
其中的代表人物是崇尚人體“自然療法”的男子網壇一哥祖高域。

祖高域曾經這樣說:“個人而言,我是反對接種疫苗的。我不想被某些人強迫接種疫苗,只為了能夠旅行。如果這成為必須性的,會發生什麼呢?我不得不做一個決定。在這個問題上我有自己的想法,它未來會不會改變,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不是專家,我只是想在選擇什麼對我的身體最有益時有一個選擇。”
可以肯定的是,祖高域的這個觀點有不少支持者,因為目前投入使用的幾款疫苗都有因研發週期短而引發的外界疑慮。
它們是不是最好的選擇?能不能對人體產生足夠安全的保護?業內專家的中肯觀點是,還得過幾年我們才能知道。
最後,運動員們還面臨著一個現實面的考量——疫苗中的某些成分會否導致他們無法通過日趨嚴格的興奮劑檢測。
這個問題需要由IOC牽頭,與主要疫苗生產商以及WADA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協商,製定統一標準,以打消運動員們的顧慮。
疫苗對運動員安全麼?
當下打哪種疫苗是安全的?
看看日本厚生省的網頁羅列,基於衛生協定和條約,日本一般只承認英美法三國的6種和日本有合作的疫苗。

如果非洲或者中東某國打了俄羅斯的衛星V或者中國乃至印度的疫苗,卻不被日本乃至國際奧委會承認怎麼辦?
這個可能發展為政治難題的大鍋,國際奧委會要去背麼?
此外,疫苗所引起的反應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沒問題,但是對於運動員來說安全麼?
美國媒體援引美國CDC的報告顯示,在報告截止為止,已經有530萬美國人注射了輝瑞的疫苗。
其中189萬人是在去年12月底之前首批註射的。這189萬人中,有21人出現了過敏反應,即100萬人中有11.1人,這一數據是流感疫苗的8.5倍。
在美國的這21人中,有17人過去有過敏史。尤其是有花粉症、哮喘和蕁麻疹的人群,更是容易出現不良反應。
前WHO專家,哈佛大學醫學博士左門新解釋說:“有可能出現呼吸障礙和意識不清,甚至嚴重的會發生生命危險。”
哮喘!
如果熟悉這些年國際反興奮劑組織WADA對美國運動員的用藥豁免,就能知道,在美國和英國,有多少“優秀運動員”要靠藥物來遏製哮喘和花粉症了。
所以,疫苗的安全不僅僅關乎個人健康,還牽扯到是否適合這些運動員的問題。

由此可見,要想完成堅持舉辦東京奧運會的美好心願,沒有來自上層的大智慧,沒有運動員們的齊心協力,困難重重。
焦慮ing,可能是國際奧委會和日本政府當前共同的心情。
(瘋狂的喬)